被拦在酒店大门外的袁勇田,捉急的要死要活,这酒店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?怎么突然闯进来这么多黑衣人?
他们把酒店包围了不说,还不让人进出。难不成?这是K怖组织的活动?他的外甥女和儿女们还在酒店里没出来呢!
袁勇田掏出手机想打求救电话,可是这里信号中断,不管他把手举得多高都没用。
秦文苦恼着抓抓头发,他都不知道要怎么跟父亲解释,这些黑衣人,不是什K怖组织,而是他那外甥女的得力部下。
就在这个时候,里面走出来一名男子,那男子从眼睛到下巴处,一条长长的刀疤。
这条刀疤,就是他升职的缘由之一。
那男子烟瘾犯了,想出酒店抽根烟,他看见秦文的时候,乐滋滋的跑过去,递了条香烟给他,“秦爷,抽烟。”
把手机高举在半空中的袁勇田,当下傻眼了,他干巴着眼,走到秦文身边,问那刀疤男,“你你你,你刚才叫他什么?”
这个刀疤男可是那群黑衣人的小头目啊,刚才这刀疤男进场的时候,那气势,可浓了!这刀疤男怎么会叫秦文,叫秦爷?是不是他听错了?袁勇田心脏跳得特别厉害。
刀疤男上下扫了袁勇田一眼,他偷偷摸摸问秦文,“秦爷,这位是不是就是师长大人的舅舅?”
秦文一点头。
刀疤男眼睛一亮,果断把给秦文的烟递给袁勇田,说,“舅爷,抽烟。”
袁勇田赶紧摇手,紧张的说,“不不不!我……嗯……我早就戒了。”
刀疤男一听,果断把整包香烟都给捏碎了说,“对!烟有害身体健康,戒了!我也戒了!”
秦文听着,黑着脸说,“我说,你这马屁拍的也太明显了吧!”
刀疤男嘿嘿一笑,说,“能不拍马屁么!生平第一次见舅爷,我还指望舅爷在师长面前多说几句好话呢!”
袁勇田再也控制不住好奇心,他很直接的问,“小伙子,我能问你一下,你们到底是谁啊?”
“舅爷你说我们是谁!我们就是谁咯!”刀疤男还在嘿嘿傻笑,无脑拍马。
袁勇田听这答案,十分不满,他回头问秦文,“阿文,你和他认识的吧,你跟我说,他们到底是谁啊?”
秦文苦恼着说,“父亲,你看他这狗腿的模样就能猜到啦,不用我说明白的吧?”
唉!要说猜到,袁勇田自然猜得到,可他就是不肯相信啊!这个黑社会流氓跟着袁筱喊他舅爷,摆明了就是他外甥女的手下!真没想到,他的宝贝外甥女,竟然是黑道女王?这说出来,太不可置信了吧!
袁勇田沉沉吐气,眉头锁成什么德行,说实在话,他的心已经揪得不能再揪心了,想他老妹把女儿交给他管教,没想到他把外甥女管教到黑社会里去了,这叫他以后怎么跟妹妹交代啊?
就在这个时候,酒店内跑出来蔡芬美,她拉巴着嗓子吼,“老公!老公!”
蔡芬美这一声乱吼,刀疤男就冲上去一把拽着她衣领骂了句,“叫谁呢?”
蔡芬美猛然想起自己已经和袁勇田离婚了,她不能再这样子喊他。
蔡芬美一吸鼻子,眼眶红红的,鼻子尖也红红的,那副委屈的模样,袁勇田从来没见过。
看样子,蔡芬美被袁筱欺负得十分凄惨。
袁勇田走过去,说了句,“放开她吧。”
刀疤男应了句后,就把蔡芬美衣领一扔,然后躲去角落里,掏出备用香烟,拆开包装,深深吸了起来。
袁勇田瞄了她一眼,问,“怎么了?”
蔡芬美哽咽着说,“老公……呃——勇田啊,咱们俩,好歹是几十年的夫妻了,你就看在这么多年夫妻的份上,你就原谅我这一回吧!我跟你磕头,跟你认错,是我不好,是我带坏了孩子们。我现在也不求啥,更不奢望你会回到我身边,你就帮我去求个情,我们的孩子,未来的前途不能就这么断送了呀!”
袁勇田拧眉问,“筱筱她跟你说什么了?”
蔡芬美一吸鼻子,说,“她说,芊芊他们以后的婚姻,要由她来做主,她说不允许他们结婚,他们就一辈子都别想有家庭!还有以后工作问题,也由她来做主,她要是心情不爽,就让他们都喝西北风。更别说想出国的什么的,咱们孩子以后想出这个省都不行。”
袁勇田听着,心头特震惊,他结巴着问,“筱筱她…。她能做到这种地步?”
做到这种地步的人,权利究竟有多大?
蔡芬美又吸了吸鼻子,悲催的说,“我不知道她能做到什么地步,反正,那个张副市只是接了一通电话,就跑到她屁股后给她端茶送椅子,连个屁都不敢乱放一下。”
袁勇田再也无法承受住压力了,他捂着心口果断晕了过去。
蔡芬美见了,大叫,“老公!老公你快醒醒啊!你不能就这么晕了啊!芊芊她还被扣押在里面,她的手指头都被整个切下来了呢!你快醒醒啊!”
白凤看见袁勇田晕了过去,也急急忙忙扑过来,着急的给他找药片。又是找水又是喂药,还细心的给他擦冷汗。
蔡芬美看见白凤在袁勇田身边细心呵护,心头那个叫酸啊。原本这些事应该由她来做的。
说起来,以前她也没怎么对自己老公那么细致照顾,老是喜欢对他又骂又打,还经常给他脸色看,现在看看白凤对自己老公那么温柔,蔡芬美心头有些懊恼,为什么当初她不能对自己老公好点?如果当初她对他好点的话,今天他也不至于和她离婚,投入其他女人怀抱。
蔡芬美终于明白了,这一切的错,都是源于自己啊!
袁勇田服下一颗药后,神智清醒了很多,他强撑着疲累的身躯,手指头哆嗦的指着酒店门口,说,“阿文!你去叫筱筱出来!我……我有话要跟她说!”短短一句话,瞧他喘成了什么样。
秦文进了酒店,把袁筱叫了出来。
袁筱看见袁勇田那气喘吁吁的模样,紧张的问,“舅舅怎么了?”
白凤舅妈忙回话,“你舅舅他心脏病发了,有点心急头晕,我刚给他服了颗药,应该没啥大碍的,不过最好还是赶快去医院让他住院。”
袁筱点头说,“那就送他去医院吧,阿文表哥。”
秦文一抹脖子,说,“先等等吧,你舅舅他要教训你呢!”
袁筱回头,轻问,“舅舅是在怪我对蔡氏动手?还是在怪我对表姐动手?”
袁勇田气得大骂一句,“你这孩子,好端端的,为什么要加入黑社会?你这样子,我怎么跟你母亲交代?”
边上,蔡芬美听着一愣,她急匆匆的走到袁勇田身边说,“老公,啊不,勇田啊,咱们女儿的手指头被切了下来呢!你不关心自己的女儿,你竟然关心怎么跟你老妹交代?”
袁勇田回头对蔡芬美说,“我早就跟她们说了,她们死心不改,我就不认她们做女儿,她们死活和我无关!”
蔡芬美听着,心头一寒。这老头子怎么会变得这么绝情的啊?
袁勇田说完那句后,回头就对袁筱说,“我对女儿不管不问,是因为她们没的救了,但是你不同啊!筱筱,你一直都是个乖孩子,为什么非要混黑社会呢?”
袁筱听着挺感动的,“舅舅你心急,只是因为我混黑社会?而不是因为我把姐姐的手指头给割下来了?”
“不然呢?”袁勇田敲着心口说,“我一直都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看待,你误入歧途,我能不心急吗?你自己说说,哪家父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走入黑社会?”
蔡芬美在边上越听越伤心,她和他生的亲生女儿,他放着不管不问,对他妹妹的女儿,关心到这种地步。蔡芬美跨下肩头,再也不吱声了。
袁筱看袁勇田心焦成这样,耐下性子给他解释一句,“舅舅,你放心吧。我的帮派,成立以来,从来没有做那些谗害百姓的坏事。”就连她上次抢回来的毒源村,她把村子里种出来的货源,当作和YD交换武器的货币,节省部分开支。那些货源,没她允许,谁也打不开Z国市场。
袁勇田那就奇怪了,“你帮派这么大,要是不做偷鸡摸狗的事,你怎么养活他们这么多张嘴?”
“永乐保全公司,就是我的!保全公司收入,大致能与帮派开支齐平了。”其实还差很多,要想开支齐平,估计还得等三年。保全公司收入,属于稳健性。
袁勇田听着还是不妥,“不管怎么说,人家口中,你就是黑社会啊!”
袁筱淡然笑说,“如果我不说,谁又知道呢?就好比今天,如果不是蔡氏惹毛了我,我会搬动我身后这只军队么?”
“呃——”袁勇田噎了一下。
袁筱又解释句,“舅舅,我建立这只武装部队,还有其他大用处,简单来说,我的帮派,不是黑社会。”
“那是什么?”
“是齐国政武装军,我要利用这只武装部队,建立属于我自己的国度,开办属于我需要的法律,养诚服于我的所有子民。我身后那些人,对我来说,并不是流氓,而是军人。所以,没有的允许,他们是绝对不会做那些流氓会做的事的。”
“……。”齐国政武装军?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?和他们整个国家齐平政策?这不就是反那啥嘛!
袁勇田又被吓了一大跳,最后眼睛一翻,彻底晕死了过去。
袁筱惊了下,叫,“舅舅?”
白凤舅妈嘀咕着说,“唉!你呀你!少说几句嘛!知道你舅舅心脏不好,干嘛一次性说这么多呢!他都被你给吓晕过去了。”
袁筱无奈沉沉一吐气,她都还没把话说完呢,她本来还想把自己是吸血鬼的事,一次性统统告诉给舅舅听的。不过看样子,还是她父亲说得没错,这世上,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他们是吸血鬼这件事的。
想完,袁筱决定还是作罢了。
袁筱吩咐了句,“阿文,你帮我把舅舅送去医院。”
秦文点头说,“成。”
秦文接过袁勇田后,扶着他悠悠离开了。
蔡美芬看见袁勇田被他们扶去车子里,她急得要死,眼红得要命,这个时候,她才醒悟到,属于她自己的东西,已经彻底不属于她了。和她生活了这么多年的丈夫,已经彻底抛弃了她。
蔡美芬想追车子,却又不敢去追,最后失落的一屁股冲坐在地上,捂着心口默默掉眼泪。
站在蔡芬美身后的袁筱,冷眼看着她的背影,扭头又进了酒店大门。
刚进门,门内出来的黝黑少年,拎着工具箱,吐气说,“你还真够大手笔的,刚回老家就闹这么大的动静?你看看周围那些人,被你欺负的现在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。他们有多无辜啊?”
哈里父子最心软了,最最见不得那些人被欺负了。
哈里又忍不住嚷嚷,“还有,你既然都把她手指头割下来了,干嘛还要我替她接上去?你是不是觉得我很闲?你知不知道医院最近在闹官司?隔壁医院眼红咱们挖墙脚,一直派记者乱写我们医院的事?”
袁筱惊讶的说,“啊?有这事?”
“什么叫啊?”哈里翻白眼说,“前几日我一直在找你,找不着你我就找永君,可是永君他也找不着你!”
袁筱一敲脑袋,说,“哎呀!不好意思,早上的时候,我记得永君有跟我提过这事,一时间忘了,呵呵,忘了。”
哈里吐她一脸口水,“就你这贵人事多!哼!”哈里拎着工具箱,气鼓鼓的扭头离开了,临走前还禁不住怒气,愤愤回头说,“你要是再扔着我们父子俩不管不问,伊斯里福德那边接洽生意的事,我可不管咯!”
袁筱苦恼着说,“别这样,处理事情总要分轻重的嘛!”
哈里一哼气,“在我心里,经营好这家医院,就是我最大的要事。我们医院要是声誉被拖垮了,我看你还怎么搞血源。”
“好好,我明天就叫人去处理。”
“这还差不多。”哈里昂着头,摇摇摆摆着拎着工具箱离开了。
回到大厅,袁筱看见袁芊软趴趴的坐在椅子里,一只手挂在桌子上,那根被接上去的手指头,僵硬的伸在那边。
袁筱看见那手指头,开怀的笑了,“不错,这下子你们可以无限喊我野种什么的了。我把你们手指头砍下来之后,还能接上去,接上去之后再砍下来也行。”
袁芊嘴唇惨白,她哆嗦着嘴角,嘴里嘀咕了句,“恶……魔。”
“你才知道?”袁筱大大方方露出一抹恶魔式微笑,拍拍袁芊脸蛋说,“好好过你的小日子吧,以后咱们肯定还会有见面的一天的。努力让自己过得体面一点,别让我嘲笑你那狼狈的德行。蠢货!”
说完,袁筱尾巴一甩,头上顶着两个恶魔的触角,昂着头,懒洋洋吩咐了句,“收队了。”
“是!”大厅内传出一道特响亮的声音。那些黑衣人训练有素的跟在她屁股后,整齐离开。
这次的事件闹得这么大,善后工作自然也很庞大,不过这都不归她烦恼,她要是连这些小事也要操心,那些子饭桶养他们有什么用。
那晚过后,袁勇田住进了医院疗养,一天到晚挂点滴。他还在心忧他那外甥女的事,担心她把势力营造的这么庞大,到时候国家对她心生芥蒂要把她和她帮派连根拔除的话,那她不就死翘翘了?
每每想到这里,袁勇田又是气血翻腾,所以这医院,怎么也出不去。
然后奇怪的事情发生了。
蔡芬美那恶婆娘,竟然每天都来医院里看望他。手里还时不时提着水果什么的。
袁勇田本来还以为她是为了给自己女儿们说好话,所以才这么勤快,可时间一久,袁勇田就发现,蔡芬美看着他的表情,就跟当年他们年轻时候谈恋爱那会儿,一摸一样,又腼腆又害羞,还很拘谨。做事也勤快,又是给他端茶送水,又是给他削平果。
蔡芬美每次过来,白凤都很识趣的离开,给他们俩独处的空间,白凤知道他们俩是老夫老妻,他们之间肯定还有感情的,如果说,蔡芬美变好的话,那她还有地位留在他身边?她和袁勇田毕竟是半路夫妻,没有属于他们俩的孩子,而他和蔡芬美,有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呢!怎么想,白凤都觉得袁勇田会回到蔡芬美身边。
这几天,白凤情绪十分低落。
那天白凤拎着保温杯去医院,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蔡芬美的声音,她听见声音后,扭头就走,连门都没进。
黄慧正好也来探病,她就在白凤屁股后,看见这一幕,她就叹气,“我说亲家母,你不能一直这样啊!老是给他们俩创造机会,那你呢?你都不顾自己的幸福了?”
白凤摇头说,“他从来都没欠过我什么,反而他照顾我们母子俩,我已经感激不尽了,我干嘛还要破坏他原有的家庭?”
黄慧气恼的说,“那你自己呢?你也总该为自己着想一下嘛!”
“我没关系的啦,反正我儿子都成年了,也考上大学了,我没啥需求了。”
黄慧嘴一瘪,说,“之前不知道你性子,一直担心我女儿会被你欺负,我现在反而担心你会被我女儿给欺负!真是受不了你,来来来,你跟我来,我们进去好好说说他们去!至少他们俩要你侬我侬,也别当着你的面这样那样,我们女人这颗心,哪能让这些男人这样子耗费?我们进去要他一句话,叫他别拖拖拉拉在你们俩人之间玩暧昧,怎么也要给你一个答案,要和前妻复合,也一句话,你们赶紧离婚。要是不复合,就好好和前妻划清界限!”
白凤听着,觉得有那么点道理,不过她觉得,这些话她还是说不出口,白凤半推脱,半情愿的被黄慧扯回病房门口。
两人正要进去的时候,刚好听见屋内的对话。
“其实,勇田啊,我们俩怎么说都是好几十年的夫妻了,你身体上有些什么毛病,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,我有手有脚,我也可以照顾你,我们还有那么多孩子,我想……我想……如果我跟你保证,以后我绝对什么都听你的,什么都按你说的话照办,你愿不愿意再回来我身边?”
蔡芬美的话,正式白凤和黄慧想要问袁勇田的,所以白凤和黄慧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口,等袁勇田答案。
袁勇田的声音,听着挺轻快的。
“我虽然不知道你要我回去,是不是因为看见我公司做的这么大,或是因为知道我那外甥女的权利比你那张副市还要大的缘故。不得不说,你的这句话,我等了很久很久,今天终于听见了。”
袁勇田的话,直接把白凤说哭了,她鼻子一吸,知道自己没啥希望了,她扭头就走。
黄慧没发现身后的人已经离开了,她还留在那边听着。
袁勇田深吸一口气后,继续说,“我等到你这句话,十分不容易。要不是我那外甥女对你用这种极端的手段,恐怕你到现在都还不知反省。所以,这方面,我也要自我反省一下才对。我管妻无方,这是我的失职。所以,芬美,我们俩哪怕离婚后,我还会照顾你,每月给你生活费。我只能为你做到这儿了,其他的,我无法再允诺你什么了。因为我现在,还要照顾白凤他们母子俩,白凤她人真的很好,她在我事业最困难感情生活最艰巨的时候,给了我一个温暖无比的家,这个恩惠,是我用全部的家当都无法换来的。她的温柔,是在你最凶恶的时候,双手捧在我眼前的。这也是她让我无法不为她心动的理由之一,而且一直以来,她都一直这么的温柔,这么体谅我。所以,我不管你是不是真心悔过,我们俩,都不能再在一起了。如果说你是真心想要对我好,真心痛改前非,那么我拜托你,好好照顾咱们三个孩子,好好教育他们,别让他们像你一样,斤斤计较,鸡毛蒜皮,见钱眼开,满嘴脏话。如果他们也能像你一样,回心转意的话,那我还是愿意接纳他们的。”
说到这里,蔡芬美终于捂脸痛哭了,她低头哽咽着说,“我知道了。我明白了。我以后肯定会好好教育他们的。”
袁勇田唉声叹气,说,“别哭了。现在已经很晚了,阿凤她也该来了吧,你这些天一直往我这儿跑,我怕她多心。所以啊,芬美,以后,照顾我的事,你就别操心了,乖乖回家照顾孩子们去吧。芊芊那根手指头被接了回去,一时半会也不好动,生活方面肯定没法自理,你多多照顾她。以后,他们要想来探病也成,不过别再说那些气人的话,要不然,就别来。知道吗?”
蔡芬美失落的点点头,说,“好……好吧。那……那我先回去咯?”
“嗯。去吧。”
袁勇田一声吩咐,门外,黄慧急忙回头想躲起来,可是这一回头,哪还见得着白凤的影子啊。黄慧想着一惊,该不会,白凤她只是听了个开头就逃走了?
大门打开了,蔡芬美惊讶的看着站在门口的黄慧,问,“你哪位?”
黄慧惊魂一叫,“遭了!亲家公啊,大事不妙啦!”
黄慧闯进病房大叫,袁勇田紧张的说,“怎么了?怎么了啊?”
“亲家母刚才在外面听你们说话,听到一半就没了人影。”
“啥?”袁勇田捂着心口问,“她都听到了什么了?”
“我也不知道她听了多少,反正她跑了。”
袁勇田赶紧掏出手机打白凤电话,电话通了,可是通了两下之后就被挂断了,这下子,袁勇田真的急惨了,他急急忙忙掏出电话打外甥女手机。
那个时候,袁筱还在上课中,电话震动了,她本来不想接的,可是看见是舅舅的手机号,想着,她舅舅不会无缘无故在上课时间打她电话的,于是按下接听键,小手心捂着小嘴,说了句,“喂?”
这一声喂,果断引来全班学生的瞩目。
真是奇怪,上课时候打手机的人,又不是就她一个,怎么就她打手机,会引来这么大的效应?这些学生再盯着她,不一会儿教授肯定会发现了。
袁勇田焦急大吼,“筱筱啊,你快帮我找找你白凤舅妈!”
“怎么了?”袁筱奇怪问。
袁勇田忙说,“你舅妈听见我和芬美谈话,也不知道她听到了什么,是不是误会我了,她人不见了不说,她还不接我电话!我……我……”袁勇田说着太心急,一手捂住心口,当场晕厥过去。
袁筱惊了,“舅舅?”
这一声大叫,果真引来最后一道火热的视线,教授连同全班学生,一致盯着她猛瞧。
袁筱的心思早已不在课堂上了,因为她听见电话里传来黄慧的声音,“亲家公?亲家公你醒醒啊!你晕了,谁去找亲家母啊?哎呀,真是!护士?护士?医生!快来人啊!”
袁筱用力挂断电话,一边起身,一边打电话,“贺绒。”
“嗯?学姐?怎么这个时间段打我电话啊?我在小考呢!”
“是急事。赶紧帮我调出X医院附近所有闭路电视监视系统,看看我舅妈从哪条路段离开的。查到后立马通知蟒蛇。”
“哦哦,好吧,我马上去查。”
袁筱挂断苏贺绒电话后,又打了余蟒的电话,“蟒蛇!”
“嗯?师长大人今天好兴致?”
“别跟我寒暄,我没时间听你唠叨。你现在马上联系交通部C局,让他把X医院附近十里内路段戒严,所有通过的车辆,必须全部检查一遍。”
“老大?您这是要抓谁啊?动这么大手脚?”
“我舅妈。”
余蟒一听,来劲了,“哦,是那蔡氏啊!老大您放心,只要我堵到她,立马把她揍成猪头,给你拖回来。”
袁筱揉着眉心,说,“不是!是我白凤舅妈。还有,切记不要动粗,我要确保她人安全无误!记住,不是抓,是找,找到后,限制她行动就成。明白么?”
余蟒立马点头,“明白了,我马上去办。”
袁筱呼了口气,又打了哈里电话,“哈里。”
“我在谈生意。”
“是急事。”
“好吧,你说。”
“我舅舅他心肌梗塞,我想要最具权威的沃姆儿医生。”
“你这死丫头,每次都给我狮子大开口,你想要什么医生,你一句话,我就得给你跑到人家面前,三催四请,三顾茅庐,你……”
“哈里……”袁筱轻悠悠的打断了哈里唠叨。
哈里静默了。
袁筱沉着声,说,“他是我舅舅。”
哈里听着,怎么突然觉得心头一酸。不知道为什么,他觉得这娃挺可怜的。好像她在跟他说,她已经没亲人了,就只剩下一个舅舅似地。
哈里无奈一吐气,奴隶命的说了句,“是是!我马上帮你去请她。OK?”
袁筱终于松了口气,说,“谢谢。”
“切。”哈里气鼓鼓的挂断了电话。
袁筱焦急的在教室外的长廊上走来走去,等着来电回话。
她轻轻一回头,教室门口,前后两扇大门,都被她同学们堵死了去路。
袁筱揉着眉心,无奈转身,躲去洗手间里。
现在是上课时间,洗手间里没有闲人,只要她把门轻轻一关,就能杜绝所有可疑视线了。
叽叽喳喳的交谈声,在女厕所门外响起。
“你有没有感觉袁筱同学她说话的口气,就跟总统一样,特霸气?”
“不止呢!你知不知道沃姆儿医生是谁?”
“谁啊?”
“她可是SLIAN少将最小的女儿,那女人不仅在医学界,是个出了名的奇才,她专攻心脏学课,二十岁就把医学双博士学位给学到手了。而且听说,她还是SLIAN内勤部特工呢。文武全能的超级天才。那个女人可是连SLIAN总统邀约都邀不到的大人物啊。”那种大人物,心学系的学生人自然不会关心,没人认识她,很正常,可刚巧,这位解说的学生,他有个死党,那死党就是学医学系的,凡是医学系的人,对沃姆儿的大名,是如雷贯耳的,他那死党还把沃姆儿当梦中情人一样,把她照片放在床头每天YY。所以他才跟着略知一二的。
心学系的学生们,听见这个解释后,心头更加震惊了。
想起之前,连冯大导都蹲在他们教室门口,等他们这位袁筱同学。
虽说之前,袁筱解释说,冯导其实想找的是聂晓渔,他们深深相信了。可也就一天的时间,谎言立马被拆穿。
既然冯导要找聂晓渔,聂晓渔也是他们学校里的学生,冯导干嘛不去蹲聂晓渔的教室门口,非要蹲他们教室门口?
这般一想,大家又一次把矛头指向袁筱。
所以刚才,袁筱一接电话,一堆人都把关注的目光丢在她身上。他们就想知道,她电话那头,究竟有些什么大人物?
心学系七班的学生,一窝蜂堵在女厕所门口偷听。那势头,可是连教授也镇不住的。
教授冷眼看着空空如烟的教室一眼,在袁筱的大名上,用力划了一个大叉后,气呼呼的抱着课本离开了。
厕所门口的学生,只能厕所内传来袁筱的声音。
“找到了?”袁筱轻声问了句后,就说,“开视频。我马上过来。”
众人一听,乖乖的起身给厕所大门让个道,因为里面的女人估计要出来了,可是等了老半天都不见厕所大门有打开的痕迹。
怎么了?不是说马上过来吗?她不出厕所?怎么过去呀?
众人在门外,等啊等,等得天荒地老都没见人影,最后,某个女生实在控制不住好奇心,索性扭了门把,冲进去一看究竟。厕所里哪还有人影啊?
这!?
这难道就是传说中,离奇的,密室失踪案件?
一帮子学生,看见这等离奇事件,没有恐怖害怕,他们一个个兴奋到了极点。总感觉他们身边出现了一个大人物似地。
这一次,袁筱又旷课了整整一礼拜的时间。
舅舅那天昏迷不醒之后,就被推进急救室里急救,医生早前就说过,如果他再次发病,那就必须得开刀。
白凤被袁筱找回来以后,就被拖回舅舅身边,她不许她闹性子,起码要等她舅舅醒来以后,再闹失踪。
白凤也不是个没分寸的人,她看见袁勇田昏迷不醒后,她就焦急的守候在他身边,照顾着他。
当天晚上,沃姆儿被哈里给带回来了,因为是紧急事件,沃姆儿被带回来的时候,特别凄惨。她全身上下衣服,都被刀子给割裂了,她又羞又愤,又气又恼,可她跟在哈里身后,一句牢骚也不说。
沃姆儿换上医院衣服,进了急诊室给袁筱舅舅开刀。
急救室门口,哈里揉着眉心,苦恼的说,“我第一次对人类动手。”
袁筱感激的说,“真是难为你了。”
“你也知道难为我?”哈里沉沉吐了口气,说,“这丫头脾气特倔,万不得已之下,对她用力非常手段。我做了这么卑鄙的事,有为天主!”说完,哈里双手交叉,护在心口低头忏悔起来。
袁筱无奈极了。
哈里和他父亲,都是小村子里出来的淳朴少年啊,哈里为她做到这种地步,估计已经是很大的牺牲了吧。
想到这儿,袁筱一拍哈里肩头,说,“这次真的非常感谢你,说吧,你需要什么?我一定会满足你的。”
正在祈祷中的哈里,眼睛一睁,他闪亮亮的说,“上次我在OPP医学大会上看见你男人了。”
袁筱一懵,“啥?我男人?他去OPP医学大会做什么?”
“他去那边做什么我不管,反正,我知道他手里有一套燃金制的手术工具,而且是全套的!那套燃金制可是古董级别的超级大宝贝,我想……”
袁筱黑着脸,问,“那燃金制的手术工具?是闪亮亮的吗?”
哈里懵了两秒,他嗯了一句,说,“当然是闪亮亮的啊。燃金矿是古埃及尘埃沙漠中万年沙硕中金子聚积凝结成的,那可是亿万年才能形成的矿石。几乎可以说是远古时期的鼎盛宝物,价值绝对不能用亿这个单位来计算的。不过想也知道,那套燃金手术工具,八成是仿造的。可就算是仿造的也没关系,只要是当代埃及长老亲自锻出来的,我就想收藏。”
袁筱听了一知半解,她越听,头顶黑线越深,听来听去,她只听懂一件事,“你是迷埃及长老?而不是迷闪亮亮的手术工具?”
哈里点头说,“是啊,你不知道,古埃及的木乃伊制法已经几乎快要失传了,但是现任的埃及长老,还留有一手呢!我一直想跟他套件木乃伊制法,却一直没机会见他,上次好不容易看见他,却也只是远远一面,那时候刚好看见他把那套工具,亲手送给你家男人。所以我……”
这就苦恼了。
想从她家男人手里,拿走闪亮亮的宝贝,她家男人会有多心疼啊?
袁筱摸着下巴思考来思考去,最后,当她看见哈里用闪亮亮的大眼睛盯着自己的时候,她用力一拍哈里肩头,信誓旦旦的说,“放心吧,那套工具,我会替你挖出来的。”
哈里终于开怀的笑了,“你真好。”
袁筱笑着捏住哈里肩头,阴险的说,“作为交换,我觉得,沃姆儿有这个实力,当咱们医院的大股东呢!你要不要去试试看?”
哈里一听,肩头又垮下来了,“饶了我吧!那女人就跟只野猫一样,爪子特锋利。”
“看你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伤口,应该没被她爪伤吧?”
哈里红着脸,尴尬的说,“是内伤!你不懂!”
你不懂三个字,已经暴露了他内伤的位置。
袁筱偷偷摸摸瞥了他裤裆一下,贼贼的笑了。
两人交谈完毕,急救室大门内,如火如荼的走出来主治大夫,她用力挥开冲过来询问手术情况的白凤,一把走到哈里面前,燃着火红色指甲的手,用力掐住哈里的脖子,说,“手术完成了,你好把我弟弟放了吧?”
哈里被她掐得快要喘不过气来了,“我……我没……没抓你……弟弟!”
沃姆儿拧着眉头,扔掉他脖子大声说话,“胡说!我明明看见你把我弟弟绑走了。”
哈里急忙解释,“是你弟弟自愿跟我走的,我屡次找你帮忙,你不肯答应,那我只好找你弟弟,让他答应陪我演一出戏而已,他现在肯定在家里,估计人已经睡着了呢,不信,我带你回去看看。”
沃姆儿听着,盛怒的容颜终于缓和了不少,不过她还是心情不爽,“马上带我回去,如果他不在家,你就等着受死吧!”
哈里嘴巴抽抽,无奈应了句,“好好好。”
沃姆儿抓着哈里的手腕,想拉他离开,临走前,沃姆儿经过袁筱面前的时候,和她四目交接。
沃姆儿脚步顿了一秒,冷冰冰的说了句,“手术很成功,不过后期保养最重要,要想保命,切记不要动怒。”
袁筱听着,感激点头,“多谢。”
说完,沃姆儿一步也不想多停留,死拽着哈里的领子,用拖的方式把他拖着走。
手术完成后的第二天,袁勇田脱离了危险期,人也就快苏醒了。
听见医生说他快要醒了,白凤又想偷偷离开了。
要不是袁筱派人监视着她,估计她早就跑得没影了吧。
袁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,她就找了个机会,问白凤舅妈。
白凤跟她说,她的舅舅,估计是要和蔡芬美复合了,她不想在他们中间当第三者,她愿意把他们完整的家庭,还给他们。
白凤把她听见袁勇田和蔡芬美之间的对话,说给袁筱听后,袁筱心头特慌。因为在她心里,她一直都觉得,真正的舅妈,就是白凤。她和蔡芬美之间的感情,淡薄如纸,但她和白凤舅妈之间的感情,就像是亲生母女一样。
如果舅舅为了他三个女儿要想和蔡芬美复合,袁筱也无法阻止,毕竟,这是舅舅自己的私事。
手术完成后第四天,袁勇田终于醒了。
他醒来第一眼,看见袁筱笑眯眯的容颜,他也跟着开怀笑了。
笑完之后,他脸一僵,赶紧抓手问,“筱筱,你舅妈她人呢?”
袁筱挑眉问,“舅舅?你是问蔡芬美舅妈?还是问白凤舅妈?”
“哎呀,当然是你白凤舅妈啊!现在,我和她才是真正的夫妻。”
袁筱听见舅舅这句肯定的话后,心里宽心不少,她回头喊了句,“舅妈,舅舅叫你呢!你躲卫生间里想躲到什么时候?”
白凤支支吾吾,扭扭捏捏的出来了。
袁筱看她行动过于缓慢,索性走过去,把她拽到舅舅床头,逼着她坐下,叮嘱舅舅一声,“舅舅,你还不知道吧。我为了你,把X医院附近所有街道的交通,堵死了整整一个小时。这期间,路上所有进出各家医院的急救病人接送,都是用直升飞机,包的。这笔直升飞机的费用,我先垫着了。不过,我会找你报销的,舅舅。”
“啊?”袁勇田听着一惊,“多……多少?”
“不多,也就五十万而已。”
“啊?五十万?”相当于小半年的订单了。袁勇田听着心慌慌。
袁筱笑眯眯的说,“如果你能帮我把白凤舅妈好好劝回家,我就不找你报销这笔经费。怎样?”
袁勇田吐了口气,他明知自己外甥女在和他开玩笑,可他依旧被吓了不少。想不到,为了帮他堵白凤,竟然把医院附近所有路段都给弄瘫痪。
说起来还真是,他外甥女真是能干到让人十分安心的地步。感觉以后有啥解决不了的是,打他外甥女一通电话,立马搞定。
早知道他外甥女这么能干,他也没必要紧张到旧疾复发的地步啊!
看样子,他外甥女创建的齐国政军队,倒也不错。
袁勇田终于对袁筱潜在的身份,有所释然了一些。
袁筱出了病房,留下袁勇田和白凤两人在病房里说悄悄话。
这个误会,迟早是会解开的,因为袁筱看得出来,她舅舅,对白凤舅妈,绝对是真心的。他们俩能修成正果,经历了不少磨练呢。在艰辛中走出来两个重情重义的男女,要想分开他们,可不容易啊。
为了处理舅舅舅妈的事,废了她整整四天时间,最后一天,正好是周五,袁筱懒得再去学校一趟,就索性继续旷课,顺便把答应哈里的那把黄金刀具,给顺出来。
给顺出来的意思就是。
不是问她家男人要。而是不经过她家男人任何意见,直接偷!
刚好最近,她发现自己身体里还有另一个秘密。她可以控制电子设备,可以短时间内让它们短路。
为了测试她这一超能力,她就用老公的保险库作为实验地点。
瞬闪,电子干扰,爆破保险箱,拿走燃金刀具,再瞬闪走人。
当天晚上,宇冥回家后,直接睡到在沙发上。
袁筱从厨房里走出来,手里端着一盆寿司,乐滋滋的放在茶几上显摆,“老公,吃晚饭了。”
宇冥惊讶的睁眼,“什么?你做饭了?”
“是啊!是寿司哦!”袁筱扬开一抹十八岁纯情少女式微笑。
宇冥看见那微笑,不知怎的,浑身一颤,他僵硬着回头,看见茶几上那一盆……。
这能叫寿司吗?十张嘴都不能一口吞的超大型寿司,还有这一大片紫菜上面一大块三文鱼,用眼睛估摸一下,这块三文鱼片,估计有三斤吧,她一整块买回来,就一整块放在碗里的饭团上面,也不知道要切片。最夸张的是,那三文鱼块儿上面,这一整条绿色沙拉状物体,是啥?该不会?是芥末吧?她挤了几条芥末在上面?
袁筱笑眯眯的解释说,“这是我新学的,三文鱼寿司!快尝尝吧!”
宇冥萌萌回头,问,“谁教你的?”教她的那个人,怎么不快点去死?
袁筱可爱的说,“我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的,原来白臧富凯就是X睦寿司集团少东,他是白臧二子的后代。所以我就从他那儿,偷学了一点他做寿司的秘诀。”
“……。”宇冥回头一看,白臧二子又蹲在厨房里,那手不停抓着菜刀,准备自杀用。白臧二子嘴里还可怜巴巴的喊着,‘我的孙子寿司技艺怎么烂到这种地步了?连鱼片都不且直接把鱼块扔上面?这是要噎死客人还是要辣死客人?’
宇冥揉着眉心,耳朵里吵得要死,最后索性把眼睛一蒙,继续倒在沙发里装睡。
袁筱乐滋滋的蹲在他身边,问,“怎么了?碰到烦心事了?要不要说来听听?”
宇冥吐了口气,说,“也不是什么烦心事。我只是在反省,我是不是真的对他们太坏了,感觉他们都背叛了我。”
他们?
袁筱歪腻着小脑袋,贼笑着问,“他们是谁啊?谁背叛你?”
“还能有谁?不就是那帮子罗里吧嗦的小鬼么?它们已经背叛我了。”宇冥一吐气,说,“今天也不知道是谁,来我保险库里捣蛋,偷了我的宝贝。”
“哦?谁啊?这么嚣张?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?”
“嗯,是啊,闭路电视什么画面都没拍到,画面一刀被切,上下楼层三十层,一次性全部被切断,这个除了苏贺绒能做到之外,没有第二个人类可以办到了。再加上,我问小鬼是谁来我这里捣蛋,小鬼们回答我说不知道。”
袁筱眼珠子不停转悠,转悠到他身上的时候,看见他把手臂挡住眼睛,那嘴角却翘成一个好看的弧度,那笑容,已经表示他早就知道,是谁在他公司里瞎捣蛋。
宇冥哼了口气,说,“那些小鬼们不肯招,那我只好采取最下流的手段,逼他们招供了。”
袁筱一听,紧张的问,“你又对他们做了什么?该不会,你又把他们塞瓶子里了吧?”
如果说,小鬼们因为袒护她,而被关进瓶子里,那她必须得救它们出来才行。
她之所以能把它们虏获,就是因为她对它们重情重义,如果她因为自身利益而抛弃它们的话,它们以后不会再信任她了。
宇冥撑起上半身,邪佞的盯着坐在沙发旁地上的可人儿,一只手指头,慵懒的捏着她下巴,说,“你想知道我对它们做了什么嘛?”
“你?”袁筱咬牙切齿了。她听见他这句话,大致就能猜到他后面会说什么话了。
宇冥咧嘴一笑,说,“宝贝。我觉得,咱们是时候应该生个小宝宝了呢!你说呢?”
“混蛋,我还在学校呢?”
“高中生怀孕学校大多会要求你退学,但是大学不限制你生孩子的嚛!顶多让你重修一年学分。你可以一边怀宝宝,一边上课的嘛!”
“你要我挺着个肚子上课?”开玩笑。她现在就已经很备受瞩目了好不好!回头她要是再顶着个大肚子上课,那些人估计一天到晚把视线盯死在她身上了。
她可不想当动物园里的猴子!
现在,她又一次面临难题了。要么交回那把燃金刀具,要么,她就得顶着大肚子上学。
如果真要她把送给哈里那把刀具再要回来,八成哈里会嘲笑她,妻管不严,这多有损她女王形象啊。所以,她撑死也要把面子张大。
所以最后,她宁愿选择牺牲自己。
受孕就受孕呗。如果时间算好的话,正好能赶上明年暑假期间生宝宝,这样一来,她就不需要重修什么的了。
舅舅舅妈重修旧好,两人恩爱如初。蔡芬美一直留在家里管教三个孩子,照着袁勇田的吩咐,真的很努力的在扭转他们三人的观念。
表哥袁英倒还好,他觉得,如果自己能多拍拍马屁,还能从父亲身边得到一笔不小的遗产,所以母亲怎么说,他就怎么做。
袁幺年纪还小,舅妈说几句话,她也会听进去,袁幺的性子也在一点点改变当中,有时候还会去袁勇田身边撒娇什么的。只是她还是不太待见白凤,所以她和爸爸见面,一般都会选在外面的餐厅里。
不管袁英和袁幺是不是真心在改变,反正,袁筱只要舅舅心里开心就成,哪怕这一切都是虚幻映像。她拿手里的权利,换来这些人的安分,就足以心满意足了。
只是表姐袁芊,她性子已经成型了,她有她自己的一套想法,蔡芬美再怎么劝说她,她依旧不乐意跟父亲低头,袁芊甚至倔强到离家出走。蔡芬美实在拿她没辙,只能随了她使性子。
袁筱按照她之前说的那样,只要表哥表姐肯低头,表现良好,她就会慢慢放开他们的限定。但是表姐,她今后就只能待在家里,当一只米虫了。
没有经济来源的袁芊,一直忍受母亲唠叨,心头又实在痛恨袁筱所拥有的一切,她一时气不过,索性割脉自杀。
当天晚上,蔡芬美及时发现,把女儿送去医院救治,并联络了袁勇田。
袁筱一开始还不知道这件事,袁勇田把这事压了下来,不让任何人告诉她,可袁芊闹得实在太疯,因为她看见,只要自己自杀,她父亲就会过来讨好她,劝她开导她,袁芊就以为,她闹得越厉害,她父亲就越拿她无可奈何。
袁勇田被袁芊折腾了整整三天三夜都没合眼,最后,白凤实在忍不住,她太过担心刚刚手术出院的袁勇田,于是就把这件事告诉给了袁筱知道。
袁筱知道后,她连夜回家料理家事。
她带着一群手下,闯进病房,用强制手段把所有家人统统隔离开。
手下们端着一大桶水,放在坐在病床上的袁芊面前。
袁芊愤怒的瞪着袁筱问,“你还想干什么?我现在这副模样,你很得意是不是?你是不是非要看着我在你眼前自杀你才肯罢休?”
袁筱找找四周,没有椅子可以让她坐,唯一一张能坐的,就是医院提供的破烂圆椅。
手下们看见袁筱表情十分不满,于是屁颠屁颠的跑去院长室里,‘借’了院长大人的椅子,端到袁筱屁股下。
袁筱终于开心的坐下了。
不得不说,她的部下们,都可爱的一比,她只是皱了皱眉头,他们就能知道她的心思。
坐下后,袁筱乐滋滋的盯着袁芊,说,“你想自杀是吧?表姐,你觉得我有这个耐心等你死这么多天,这条命依然拖在这家医院里不上不下的吗?”
袁芊听了一愣,她嘴角抽蓄,惊恐问,“你?你想干嘛?”
袁筱打了个响指,两名黑衣人果断冲到袁芊床头,粗鲁的把她手背上的针管拔下来。
袁芊吃痛一叫,“啊——”
那两名黑衣人把她拖下病床,一路拖到水桶边。他们打住动作,不再继续。
袁芊盯着身前的那桶水,隐约间,她知道袁筱想要对她做啥。
袁芊咕噜一噎口水,说,“你到底想干什么!”
袁筱掏掏耳朵,说,“反正你都想死了,那不如,在你死之前,先让我娱乐娱乐!”
袁筱手一摊,两名黑衣人果断把袁芊的脑袋,按入水桶里。
咕噜噜——咕噜噜——
水桶不停冒泡,脑袋被压在水桶下的女人,不停挣扎挣扎再挣扎。可惜,她一个弱女子,能力哪及得上两名壮汉?
被闷了将近三十秒,黑衣人抓着袁芊头发猛地拉出来。
袁芊一边咳嗽,一边喘息,脸上的水渍,混合着她的眼泪鼻涕还有口水,她已经被呛得说不出话来了。
袁筱好心的等了她三分钟,袁芊终于缓过气来了,她鼻子一吸,大声破骂,“你这个恶魔!你迟早要遭报应的。”
袁筱掏掏耳朵,表示这话她不爱听。
黑衣人一看她那动作,都不需要她下令,又一次发狠的把袁芊脑袋压在水桶里折腾。
这次时间提升了五秒。整整三十五秒的时间,袁芊脑袋被拉出来的时候,人差点昏厥过去。
可怜她还不停的呛着。
袁筱冷淡的盯着她,冷漠地开口说,“你继续倔,我没意见,反正我时间多的事。我也不怕没法向你父母交代。”
袁芊心头荒凉一片,自己的父母被拦截在外面,根本无法过来救她。她要是再硬骨头下去,吃苦受罪的,只有自己。
同样是死,她自己自杀,一刀子抹了手腕,只是疼那么一下下。但是她的小命落在这个魔鬼手里,她究竟会被折磨成什么样才能得以解脱?
想到这里,袁芊禁不住,毛骨悚然。
袁芊身边,两名黑衣人吭声说,“袁芊小姐,基于您是大小姐的表姐,我好心提醒你一句。咱们大小姐要是真想折磨你,我怕你挨不过她第一个刑法!”
另个黑衣人点头说,“是啊,袁芊小姐,我们劝你一句,早点低头,早点解脱!我们在大小姐手里这么长时间,看过无数次惩戒,那些被惩戒的,无一不磕头道歉要求早点解脱。”
“如果咱们大小姐不喜欢,就算你自杀身亡了,你的灵魂依然会被折磨到想活过来为止!”
“活过来之后,你会更怀念自己死去的时光。”
两名黑衣人,你一言我一语,可把袁芊吓得半死不活。
袁芊嘴唇发白,全身发抖。也不知道是因为被冷水冻着的缘故,还是因为心头那浓浓的恐惧?
袁筱手一挥,说了句,“谁允许你们和她多废话的。赶紧动手!我还想看戏呢!”
说罢,黑衣人乖乖闭嘴,再次把袁芊脑袋压在水桶里。
这次又提升了五秒钟的时间,袁芊被拉出水桶的时候,人已经晕过去了。
晕过去了还不肯放过她,她被黑衣人一巴掌打醒了过来。
被打醒之后,袁芊有气无力的说了句,“你要想杀我,就快点动手,你凭什么要这样子折磨我?”
袁筱从椅子里起身,悠哉悠哉的走到袁芊面前,蹲下身子,和她视线齐平,“是你这个蠢货给我机会让我折磨你来着!如果你肯好好孝顺你父亲,我会这样子折腾你么?你知不知道你父亲大病初愈,你还闹自杀,搞得他三天三夜没睡好觉。回头他要是心脏病复发,大罗神仙也救活不了他!表姐,我恼你,只是因为你没把你父亲放在心里!你的自私自利,让我实在看不顺眼。所以今天,你没资格质问我,凭什么折磨你!我就老老实实跟你说了,我想折腾你三天三夜!就好比你折腾你父亲三天三夜没睡觉,一样!”
袁筱冷冰冰的起身,吩咐了句,“三天三夜酷刑,一分一秒都不能少!”
“是!”两名黑衣人严肃的应答。
袁筱吩咐完一句后,扭头就走。
袁芊绝望的盯着袁筱离开的背影,她终于明白了。要想和恶魔谈判,根本是不可能的!要想拿自己的性命,威胁那恶魔,更加不可能!因为那恶魔,根本没把她性命当一回事!
想到这里,袁芊痛苦极了。在她心头最痛苦的时候,她还要被埋入水中,承受第四次酷刑。
四十五秒钟的时间!
那四十五秒钟时间,简直就是地狱烈焰,折磨着她的身心。
当她脑袋终于露出水面的时候,她哭着吭声说,“我受不了了。”别说三天三夜,她一分钟都受不了了。
边上,一名黑衣人,用温柔的声音,对她说,“对不起,袁芊小姐,我们也是按命令办事,大小姐说了,要你接受三天三夜的酷刑,惩罚你这次自杀呢。”
“哎!真是的,袁芊小姐,不是我们说你,这一切,都是你自作自受啊!你何苦要和咱们大小姐过不去呢!”
“就是啊,咱们大小姐也没说要你跟她磕头什么的,她只是想叫你孝顺点罢了。你不听,看吧,到最后吃苦头,只有你自己。”
“哎!我们都替你可怜呢。”
两名黑衣人又是你一言我一语,袁芊听着听着,就哭大了,“呜呜呜——我知道错了!我知道错了!两位大叔,你们能帮我去求求情么?”
“我们怎么帮你求情呢?大小姐她可是出了名的石头心肠啊!她向来都是说一不二的呢!”
袁芊哭得越来越可怜,“大叔,求求你们了,救救我吧!只要能让我度过这次难关,以后,我保证会乖乖听话,保证绝对不会再忤逆她了。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孝顺父亲的!大叔,你们就好心可怜可怜我吧!”
两名黑衣人相视一眼后,为难的答应了,“好吧。那你等着哦。”
说完,两名黑衣人扔下袁芊后,出了病房门口。
袁筱并没有走远,而是靠在病房门口边的墙壁上,冷笑着等待着什么似地。
两名黑衣人一出门口,袁筱嘴角的微笑,翘得更深了。
黑衣人站在她面前,微微低着脑袋,笑呵呵的说,“大小姐您真厉害。”
“就是啊!鞭子和糖果,一直以来都是最厉害的兵器。”
袁筱懒洋洋的嗯了一句,说,“回家后记得找苏怀郎领赏去吧。”
“谢大小姐。”
那天过后,袁芊一下子就跟变了个人似地,在袁勇田面前,孝顺得一塌糊涂。
袁勇田再一次对他那外甥女,刮目相看。他的大女儿的品性,他教育不行,孩子她妈也教育不行。袁筱一出马,也就一晚上的时间,竟然把他女儿,从头到尾洗心革面了一遍。袁勇田能不惊叹么!
袁勇田想问问袁筱到底用什么法子把他女儿调教得这般乖巧,袁筱只能回答他一句,就算她把法子告诉给他听,他也不会用。因为他没有那种魄力,使得出这么狠的招数来。
袁勇田现在看着他外甥女的目光,从心颤加担忧,直接变成了骄傲。
他的外甥女,如此魄力如此有胆识,不知道他老妹知道以后,会不会也和他一样骄傲?
说不定,他妹妹一听见她宝贝女儿变得这么厉害,他妹妹就会忍不住想回来看看她呢。
袁勇田一直以来,都没把袁筱赚钱的事告诉给妹妹知道,因为他担心,妹妹知道自己女儿又打工又学习,她会心疼。
但是现在,情况不一样了。他的外甥女,足以让任何人去依靠她,仰仗她。
袁勇田就想,把这些事情统统告诉给老妹知道吧,让她早点回家,早点想清福。
袁雾月接到哥哥电话后,听了哥哥七嘴八舌的话后,她在电话里,静悄悄的问,“她真的?自立了吗?”
袁勇田乐呵呵的点头说,“是啊是啊!你女儿她呀,现在不得了呢,她……”
袁勇田唠唠叨叨个不停,袁雾月沉默的听着电话,听到最后,她又打断哥哥的话,轻声问,“她真的?有男朋友了?”
“是啊是啊!是个不错的帅小伙子。他……”
“他们会结婚吗?”袁雾月又问了一句。
袁勇田叹气说,“这我就不清楚了,这个问题,你自己回来问他们嘛!”
袁勇田以为会听见推辞,没想到,袁雾月嗯了一声,说,“那我……明天就回来。”
“嗯……嗯?”袁勇田眼睛一亮,问,“我没听错吧?你明天就回来?”
“对。我明天回来。”
袁勇田一听,当下乐到发狂,“哎呀!你这傻丫头终于想要回家了啊!你的乖女儿,左盼右盼,总算盼到你回来了呢!我要赶紧打电话通知你闺女,叫她做些心理准备。”
袁勇田匆匆忙忙挂断袁雾月电话后,就急急忙忙打了袁筱手机。
刚巧又是上课时间段。
基于两次,舅舅打电话来不挑时间,都是大事。袁筱一看手机号就立马接了电话,一边接电话,一边急急忙忙走出教室,趁那些三八同学还没有跟上来,赶紧躲去厕所里,要不然,她的去路迟早要被堵死。
袁筱紧张的问,“舅舅?什么事?”
袁勇田笑着说,“孩子啊!你母亲说,她明天要回家来了呢!”
刚走到教室门口的袁筱,脚步一顿,整个人,彻底傻在教室门口。
“喂?筱筱啊?你人还在不?”
袁勇田呼喊了老半天,袁筱终于反应回神,她感觉自己耳边,还留有严重的耳鸣。
“舅舅……我在呢……”袁筱嗓子干哑着说,“你刚才说什么?我没听清楚。”
袁勇田呵呵一笑,没听清楚很正常啊,毕竟这个消息,对于袁筱来说,是天大的大事。
袁勇田重复一句说给她听,“我刚说啊,你母亲她明天就要回来了。”
那个当下,袁筱再也控制不住,掉了两滴眼泪,她点头应了句,“我知道了,谢谢你,舅舅。”
“瞧你这娃,跟舅舅我说什么谢谢呢,你呀,还是赶紧上街买几件漂亮的衣服,买点小礼物什么的……”袁勇田又唠唠叨叨了起来,他丝毫想不起来,现在是他外甥女上课的时间段。
袁筱在舅舅的唠叨声中,耳鸣着挂断了电话,她头也不回,拿后脑勺对着教授,轻声说了句,“教授,我请假一礼拜,麻烦你替我和其他教授说一声。”
她不回头看着教授的理由,是因为她现在哭得特可怜,她不能让那群三八看见她这副模样。
教授看见袁筱那拽拽的模样,用力一吐气,随口唠叨了一句,“开学一个月,旷课旷三礼拜。真不明白你是怎么考进这所学校的!”教授边说,边在点名册上,袁筱的名字旁,又画了一个大叉叉。
学校里明文规定,旷课旷满几节课,考试都不需要了,今年学分,注定要重修。
哼!别以为他们这些教授很好欺负!惹毛了他们,他们照样给好果子吃。
袁筱母亲要回来的是,宇冥也在第一时间收到了风声。
宇冥本来以为,这娃肯定在家里的衣橱边,挑衣服穿着玩,等他回家以后,她肯定会拉着他上街买衣服买礼物,就像上次和她父亲开家庭聚会前一晚那样。
可惜,他猜错了。
宇冥回家后,看见袁筱一个人窝在沙发里,坐在沙发里发呆。
他抓抓后脑,知道现在不能随意打扰她,于是乖乖进了书房。
一进书房,宇冥差点吓了一跳,“我说伯父,你下次来我家之前,稍微给我点信号,不要这么神出鬼没的行不行?”要不是他经常被那些神出鬼没的小鬼吓唬,说不定他真的会被吓死。尤其是襄冯那一身打扮,就跟动画片里吸血鬼伯爵的服装,一摸一样。搞不明白,他干嘛非要穿着这件深红色内胆的黑衣斗篷呢?
襄冯失落的低着头,说,“我没脸见她。”
宇冥歪着脑袋,问,“你没脸见谁?见你女人?还是见你女儿?”
襄冯沉沉一吐气,说,“两个都是。”
宇冥苦恼的抓抓头皮,“伯父,您别站着,先坐下吧。我给你沏杯茶。”
襄冯捧着温暖的茶杯,深深喝了一口后,说,“我知道,她迟早要回来见她的。如果可以的话,我宁愿她一辈子都在外面打工,一辈子都不要回去见她。”
宇冥抬眸,轻问,“你都不肯顾忌你女儿的感受?你不知道,你女儿想见母亲,想的头发都快白了?”
襄冯摇头叹气,“想见她想到头发白了,那也是好的。起码,她还知道自己母亲还活着。”
宇冥拧眉问,“这话有语病。”
“不,你没听错。我说的就是这个意思。”襄冯肯定一句。
宇冥吐气说,“这么说来,如果她母亲回家来见她一面,也就等于是她们母女俩,最后一次见面的意思咯?”
许久,襄冯才点下脑袋,“对。”
宇冥深吸一口气,无奈的说,“什么母亲这么决绝?第一次回家,就是最后一次见面?”
襄冯垂眸,“是我不好。是我太自私了……她们母女俩的痛苦,都是我逼出来的。”
“能说得再明白点吗?”
襄冯不肯吭声,估计他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和袁雾月之间的事。
宇冥气恼的说,“伯父,我真的很想帮你和伯母复合,可是如果你不吱声,我费再多心神都没用。我可不是万能神。”
“嗯!没用的。我和她之间的矛盾,任何人都插足不进。”
“好吧,既然伯父不肯说,那您……”宇冥艰难的问,“您今晚?就睡这书房?”
襄冯吐气说,“你不用管我,我在这儿待一会儿就走。”
“好吧。”宇冥起身,回头说,“您悠着点,我去给她做点心理准备,要不然,我怕她到时候,受不了这么大的打击。”
襄冯听着,眼睛一红。
他来这儿的目的,其实就是想让宇冥给他宝贝女儿做点心理准备,叫她不要对自己母亲归来,有太多的寄望。要不然到时候,他真的怕她会受不了打击。
本来襄冯想亲自跟女儿说的,可他看见女儿这么安静祥和的容颜,他怎么也下不了决心打扰她。最后,他只能委托未来的女婿,代替他,完成这项艰巨的使命。
宇冥走出书房,屁股往袁筱沙发边上一挪,把她身子挤出单人沙发,自己霸占了她原来的位置,然后顺势拖着她俏臀,让她落座在自己大腿上,他拿超级庞大的身躯,把她整个人都覆盖在怀里,借由自己的体温,给她足够的温暖。
嗯!这项任务,真心艰巨。尤其是话题要从什么地方开始说起?也是一件特苦恼的问题。
宇冥揉着太阳穴后,吭声说,“宝贝蛋?你在想什么?”
袁筱安静的半垂眼帘,悠悠说,“什么也没想。”
“什么也没想,那你干嘛发呆?”
袁筱静默片刻后,悠悠吐气说,“其实我在想,血族族长,竟然会是我父亲。”
“嗯?你在想这件事?”宇冥奇怪着问。
想起当初,他们俩下的阴间,找到死去不知道多少年的前任族长,也就是一律夫人的父亲,他没有转世投胎,而是留在阴间当了一名摆渡船夫。
前任族长说了,他在临死前,把体内晶核,交给了袁筱的父亲,襄冯。
也就是说,袁筱一直以来反叛的前任君王,就是自己的父亲。
当初她还口口声声责骂现任君王一点责任心都没有。搞了半天,她嘴里骂的,就是自己的老爸。
不过,她没骂错。她老爸真的一点责任心都没有,当了族长,啥工作都不做,只知道追女人。
自从知道这件事后,宇冥心里就特气愤。
知不知道收集货币的时候,收集一整套货币中,独独缺了一枚的感觉?
狼族的晶核,宇冥吃掉了,五大家族的晶核,他也吃掉了,现在就剩下血族族长体内的那一小块晶核没有被他吃掉。
眼下,那晶核在袁筱父亲身体里,他可没这个胆子,到岳丈身体里挖晶核出来偷吃。
不完美的收集品,那种缺憾感,特让人心痒难耐。
这事先不说,宇冥知道,袁筱肯定还有后话要说。
宇冥轻问,“你父亲是血族族长的事,你知道了。然后呢?”
“然后?我在想,血族族长,会被哈里父子,这么轻而易举的给伤着吗?”袁筱轻声说,“我父亲身体里有晶核保护,他应该不至于柔弱成这样吧?”
说到这里,宇冥这才想起来。
当初,袁筱父亲和两位哥哥,被三个贵族吸血鬼围攻,再加上哈里父子在旁边偷袭,袁筱父亲和两位哥哥,都身受重伤,她父亲倒在床上,半死不活,她的二哥还被砍下了一条手臂呢。
宇冥终于察觉到问题关键了,“宝贝,你想说什么,一次性说吧?”
袁筱回头,凝视着宇冥,严肃的说,“我觉得,我父亲身体里根本没有晶核!他并不是血族的族长。”
“嗯?”
袁筱低头,嘀咕一句,“一律夫人的父亲,应该不会欺骗我们,他没有欺骗我们的理由。也就是说,他的的确确把晶核传给了我父亲。可我父亲体内没有晶核的理由,那就只有一个了。”
宇冥轻问,“你是说,他也把晶核转手给了别人?”
袁筱严肃的一点头,说,“我一直觉得,自己的异能和其他吸血鬼有很大的差别。如果这两点结合起来,那就说得通了。”
宇冥把视线,挪到袁筱心口,眼睛一红。他那不完整的残缺,搞了半天,原来在他老婆体内啊。
袁筱泄气的说,“我打听过,纯种吸血鬼,打小生下来开始,就得靠吸食血液才能存活。而我呢?我生下来之后,直到十八岁之前,都没有任何吸食血液的经验。这一点就更加能证明我的猜测。”
“就算,你父亲把晶核传给了你。你也不至于苦恼成这样吧?”
袁筱揪着心头,说,“我母亲为什么要这么排斥我父亲?她又为什么要排斥我?既然她这么排斥身为吸血鬼的我,那她干嘛要回来?是不是我多心了什么?是不是我不应该这么多愁善感?我是不是应该欢欢喜喜的迎接明天的到来?”
宇冥苦恼的一吐气,伸手,揉着她那带有泪水的脸庞,轻声哄了句,“聪明的孩子,苦恼多。有时候,你的确应该傻一点才好。”
听到宇冥这句话后,袁筱绝望的扑进他怀里,失声痛哭。
“我父亲他,有跟你说过什么吗?”
她父亲躲在书房里不出来,就以为她不知道?她的感知,已经成熟到不需要特地催动异能就能发动的地步了。只要有吸血鬼出现在她身边百米内,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发觉。
父亲躲在书房里不肯出来见她,更加深了她的怀疑。
宇冥叹气摇头,说,“他不肯说。”
“那算了。”袁筱沉默片刻后,抬出小脑袋,嘀咕着说,“我明天不回去。我不想见她。”
“丫头,你……你不会以为,你不去见她,她就会放弃……”
袁筱一把打断他的后话,“不管怎样,我不会让她就这么心安理得的离开我的。起码!最起码,我要让她知道,没有爹妈管教的孩子,是有多么叛逆!她想在死前回来见我最后一面?她想得美!”
“……”宇冥差点忘了,他的女人,性子何其倔?
这项艰巨的任务,当真不是普通人可以完成得了的。
躲在书房里的襄冯,终于忍不住了。
他静悄悄的出了书房大门,慢慢飘到袁筱身后的沙发上,轻然落座,“筱筱。”
袁筱现在连父亲也不想见,所以她不乐意回头去看他。
襄冯知道女儿使了性子,他无奈叹气,说,“你母亲她,为了你,受了很多的苦。”
“你是说她在外打工养活我吗?这是她自找的。她明明可以回家来,找几份好点的工作,她却不乐意。”
“那是因为她不能!”
襄冯一句话,终于把袁筱的目光吸引回来。
她盯着父亲的双眸,忙问,“理由?”
“因为你母亲她……她曾经……死过一次。”襄冯越说,脑袋低得越深。
袁筱则放大惊讶的瞳孔,惊问,“什么?她?死过一次?什么意思?”
“你母亲当年的顶头上司,是她的暗恋情人,但是她的顶头上司,为了讨好他的客户,暗中给她下药,想把她推给那客户糟蹋,你母亲不想让自己受辱,最后就从四楼旅馆阳台跳了下来。”
袁筱听完,心头猛地一震,“父亲?您是说,我母亲她现在,也是?”
“嗯。”襄冯失落一点头,“那时候我看见她奄奄一息重伤在地上,一时冲动就带着她去了她那顶头上司家里,在她还没闭眼之前,活生生把他给咬死了,她有劝我不要杀人,但是我没听。之后我还不顾一切的……”复活了她!
最后那四个字,他哽咽在喉间,无法说出来。
袁筱沉默地低下脑袋,接下来父亲要说什么,或许她已经猜到了。
襄冯深吸一口气后,说,“你母亲醒来之后,发现自己也变成了吸血鬼,她拒绝接受这个事实。她恨我,惧怕我,一直推拒我,我实在气不过,就……”强暴了她。
那四个字,他也无法说出口。
襄冯揉着太阳穴,说,“她拒绝吸食血液,我试过好几次了,她就是不肯吃东西,一个月之后,她就不能再接触太阳了,她的身体出现枯竭状态,也就在那个时候,她发现自己怀孕了。她知道这个孩子生下来之后,也是吸血鬼,她想过要把你一块儿带进地狱,割腕自杀过两次,可那伤疤都自动愈合了。你母亲对吸血鬼的认知十分薄弱,我也不可能告诉她,银器可以让她致命。如果当时她知道这事的话,说不定你和她,早就不在这世上了。你母亲自杀过两次都没死后,她就决定要把你生下来。但这决定,依然无法逼她吸食鲜血,她妄想着,勉强撑到把你生下来为止。”
“可能么?”
“怎么可能!”襄冯回驳了袁筱妄想,“我把我体内的晶核,打出来后,送进你母亲体内,只要这晶核在她身体里,她就不需要再通过吸食血液存活。”
袁筱拧眉,“那这颗晶石,现在在谁身上?”
襄冯抿唇,静默片刻后,说,“在你生下来的那一秒,你母亲就把晶核送到你体内了。因为她不希望变成吸血鬼。她希望你是个人类!为了让你可以不需要通过吸血成长,她只能委屈自己。她逼不得已躲到外省,在饭店里打工另一个目的,除了赚钱养你之外,她偷偷吸食那些生禽的血液,想维持自己生命到你能够自立的一天为止。”
袁筱听完那话后,心头震惊到无以复加的地步了。
她的母亲说什么都不肯吸食血液,好几次都想自杀结束自己生命。可她为了把她生下来,养活她到成年,她愿意委屈自己吸血?而且是吸食那些生禽的血液?
可是!“生禽的血液根本不足以维持吸血鬼的生命!”这个实验,她早就做过了,生禽的血液,顶多让非纯种吸血鬼的生命,多维持一个月到两个月罢了。
襄冯点头说,“对!你母亲也不知道这件事。”
“那之后呢?她靠什么来维持生命?”
“我的!”襄冯长长吐了口气,说,“我们纯种吸血鬼的血,对非纯种吸血鬼来说,就是最好最优渥的肥料。她只要喝我一口血,她就能维持半年不用吸血状态,所以我才一直留在你母亲身边,不敢离开她半步。趁她累到醒不过来的时候,偷偷把自己的血,割进她嘴里。”
襄冯把话说完之后,袁筱笑了一下。看得出来,她的笑容,带着很多苦涩。
“真没想到,我辛辛苦苦营造的势力,原本打算给我爱的家人最完美的避风港。到头来,却是把我母亲推向地狱的攻城木锥。她现在,知道我可以自立了,看见我也找到了未来丈夫,她可以心满意足的卸下她身上的重任了是吧?”
襄冯听着,又是沉重一吐气,“只是提前了而已!女儿,你不需要自责什么的!原本她就打算在你大学毕业那年,解脱自己。我知道你一直在很努力的创建势力,可我却不阻止你的理由,就是想让你母亲早点解脱。这是她坚持这么多年,唯一的一个愿望了。哪怕这个愿望是我最不喜欢的,我也乐意让她完成。这一次,我绝对不会再强迫她做任何事了。因为我已经决定好了,不管她去哪里,我都愿意追随她。”
襄冯这句话,说得袁筱肩头一颤。
宇冥揉着眉心,一把楼上怀里的人儿。
真是双重打击了。
这个岳丈也真是的,要么不说,要么就一次性把所有不该说的事,统统说出来给她听,也不管她到底能不能接受。
襄冯起身,深吸一口气后,说,“女儿,我知道我们俩个,对不起你!从来没有尽到过父母的义务,只是我们可以告诉你的是,我们爱你的心,从来都没有变过。接下来的一个月里,你母亲会在老家过一段清闲的日子,等她枯竭状态出现后,她就会离开那里,她到死都不会让她哥哥知道,他的妹妹已经变成了恶魔。”
也就是说,不管她乐不乐意回家见她母亲,她母亲就只剩一个月的生命而已。这一个月里,她母亲都会在家里耐心等她回来。
袁筱不乐意给父亲答复,她选择保持沉默,把脸埋在她的男人怀里,她就当自己是只缩头乌龟一样,彻底躲起来。
第二天,袁筱赖床不肯起来,就躲在床上装睡。
宇冥撑着脑袋,盯着她的睡容许久,约莫中午的时候,他默默起身,出了卧房。
一个小时候,卧房外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敲门声。
这么剧烈的敲门声?竟然在她家男人卧房门口响起来?
不用猜的。敲门声,除了她男人老妈蒲倩银之外,就没有第二个人了。
袁筱疲软的起身,精神恍惚的开了房门,惨白的嘴唇明显有脱水症状。
也是!她昨晚默默流了那么多眼泪,体内盐分肯定不足,她还不乐意喝水,她不虚脱才怪。
蒲倩银简单上下扫了袁筱一眼后,叉腰大笑,“我那能干的宝贝儿媳哪去了?”
袁筱懒洋洋的看了蒲倩银一眼,虚弱的回话,“伯母……妈!你别调侃我了,行么?”
蒲倩银喷了她一鼻子口水,“瞧你,这么久了还是没说顺口!喊我一声妈,喊得这么僵硬!看样子,以后得让你多多练习才行!走了走了,我今天要带你去个地方。”
袁筱的手,被蒲倩银抓在掌心,一路用拖的。
袁筱可怜巴巴的被她拖着走,“妈!你慢点,我跟不上你脚步。”
“切!叫你平日里多多的锻炼身体你不听,看吧,就你这被风一吹就倒是身子,真不明白你怎么受得住我儿子那猛烈的攻势?”
袁筱脸一黑,哇哇叫了句,“妈!斯文点。”
“斯文个毛毛!人生下来,本来就是不穿衣服的野生动物,你不要以为自己进化了,就可以把祖先的原始面貌忘记了!人类祖先那会儿,还不是整天把JJ晃在外面,招摇撞骗!”
“好吧!”这个话题不要再纠结下去了,再纠结下去,她这婆婆口水更多,粗话更多。“妈,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儿啊?”
蒲倩银咧嘴一笑,说,“我故乡。”
“啊?”袁筱眼睛一眨,差点想把耳朵掏干净。她没听错吧!
据她所知,蒲倩银老乡可是在最边境最穷的山沟沟里,要想去那儿,除非用直升飞机,否则得花上个把月!因为那山沟沟的路,车辆根本无法通行,只能徒步前进。
当车子开到机场之后,袁筱可以确定了,她们肯定要做直升飞机了吧。
果真,蒲倩银训练有素的上了飞机,坐上驾驶位,而袁筱则还站在直升飞机下,抬头,用万分惊愕的嘴型,盯着那直升飞机猛瞧。
直升飞机长什么样,她又不是没见过。她只是惊讶,她婆婆竟然跃跃欲试的坐在驾驶位上。
“妈?你别告诉我,你想自己开飞机?”
蒲倩银眯眼,冷冷盯着她问,“怎么?看不起我是吧?”
“不……不是……”袁筱心头慌慌的。想着,她婆婆既然能开机关枪,那这直升飞机,应该也会开吧?为了确定一句,袁筱轻声问,“妈?你会开这玩意儿吗?”
“放心吧!”蒲倩银扔了三个字给她。
袁筱终于松了一口气,嘴角微微翘起来。想说,她那婆婆真的挺能干的。
不料,袁筱表扬的话还没说出口,蒲倩银补充一句说,“虽然是第一次开这玩意儿,不过我早前已经看过使用说明书了!还玩过好几次游戏机呢!放心吧,丫头。”
袁筱刚才还在微笑的嘴角,明显一僵,她干巴着眼,说,“妈,你在开玩笑?”
“谁跟你开玩笑?”蒲倩银在驾驶位上,显然已经兴奋到了极点,看她那可怕的表情,完全就是只脱了缰绳的野兽啊。“我可是好不容易被他们俩父子放出来逍遥的呢!这几天,我一定要疯个够本才行!”
袁筱听着,心头更加颤抖了。
可怜她现在身子虚弱,走几步路都觉得手软腿软,更别说叫她瞬闪了。要是等会儿她坐上她婆婆驾驶的飞机,一不小心飞机走火失事的话,那怎么办呀?
蒲倩银看袁筱还不肯上来,恼火的催促,“丫头,发什么呆呢?还不快上来啊!赶紧的赶紧的!”
基于她现在势单力薄,外加她那恶婆婆故意炫耀着她那结实的肌肉,袁筱终于肯爬上直升飞机,坐上副驾驶,戴好头盔和防风眼镜。
早知道有这么一天,当初她也应该先学学怎么驾驶直升飞机才是!怪就怪她这些日子以来,一直忙的没时间让她琢磨这些玩具。
噗噗噗——
直升飞机螺旋桨在袁筱沉思中,激烈的转动起来。
直升飞机用非常古怪的方式,升上半空中,在半空中水平线旋转三百六十五度,转了整整二十次才停下来。向来不晕车晕船晕飞机的袁筱,终于被折腾的胃里翻滚。